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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審問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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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於虛一走,垣修便奔進來了,剛走到門口便焦急詢問:“無淩兄,無淩兄,你們談得怎麽樣了?你有沒有答應長老的邀請?”

風無淩見他臉色紅撲撲,一副著急的摸樣,只覺得好笑,也不知她是否答應關他何事,這小孩又擔心什麽。

垣修未等到風無淩的回答,便自己瞧見了涼床上攤放著的黃帛,他楞了楞,拾起來一看,立即瞪大眼睛向風無淩道:“無淩兄你,你、你居然簽了這東西了,你居然答應了成為龍王近侍!”

“成為龍王近侍又如何?”風無淩挑眉,語氣淡然開口道。

“你知道這份契約代表著什麽麽,只要簽了這東西便生死都是龍王之人,往後無淩兄想要逃脫那是不可能的了,神古界四處都是龍族勢力,無淩兄怎麽逃?無淩兄怎麽的這般糊塗,莫非沒看過這份契約便胡亂簽了麽?”

風無淩拿起桌上的杯盞淺酌,垣修是說對了,她是沒看過契約便簽了,因為根本不當回事。

“況且你可知道那龍王什麽脾?雖然龍王神秘莫測,除開龍宮近身之人皆不了解他的脾,然而每一年,龍宮內總是莫名其妙死很多人的,有傳言這一切皆與那神魔莫測的龍王有關,這樣不清楚底細之人,無淩兄怎麽能入宮伺候?”

“伺候?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為本教主真會入宮伺候龍王?”風無淩斜眼擡頭,盯著垣修道,“生死契於我來說又算什麽?即便龍族勢力遍布神古界也不能奈我何?我要知道,我風無淩是凡界之人,註定不屬於這裏,只要我想逃離,隨時可以逃脫,哈哈哈哈哈!”風無淩笑得張狂,然而她張狂也是有底氣的,可不僅僅因為她不可一世,更因為她尚且有神功在手,倘若重修回《岳毅典籍》第十層,她便能打開結界穿越回去了,到時候管他龍王天王,誰還能束縛得了她?這神古界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休養生息的夢境,傷好了,功夫恢覆了,她遲早要離開!

垣修楞楞地看著她,似乎不解她說什麽。

風無淩豁然站起來道:“本教主要去靈堂看看,你若感興趣,卷不離手,便把那份契約拿去吧,想要怎麽玩都隨你。”說著便走出去。

“無淩兄。”垣修跟上去,“你真不在乎?”見風無淩不答,又道,“你去靈堂作甚?”

“去會會兇手,這案子本教主沒耐心耗了,兩天之內必讓它破解,若一直等著你們祈雲山莊還不如坐以待斃,盡出一群蠢貨!”

垣修被罵得狗血淋頭,莫名其妙,但還是跟著上去。

靈堂內外四處都是白布靈綢,在夜風中飄蕩著,飄渺而詭異,夜氣浸露涼透,吹在身上只覺得森寒不止,風無淩走進靈堂,只見中間停放這一樽棺材,四周香火繚繞,棺材頭下方擺放著火盆,上面還燃燒著紙錢冥幣,一切靜悄悄,竟然四處無人。

垣修跟在她身後,看了看,忽然氣道:“怎麽的沒人,竟讓二叔獨處!這些丫頭仆人竟然偷懶的!”

風無淩不言語,只銳目掃視四方,似乎在探查什麽,然而尋無所跡,她便垂下眼眸思索片刻,然後猛地擡頭一揮手,發出強大的風流,竟然直接掀開了棺材蓋。

垣修嚇得後退,避開那掉落的重木,而後瞪大著眼睛道:“無淩兄你這是做什麽?掀我二叔棺材作甚?”

風無淩冷笑,“你看看這是什麽,這當中可有你二叔?難怪無人看守,原來是證據已被遷移!”

垣修傻楞楞地上去瞅了一眼,又驚訝了,瞪大眼睛道:“怎麽回事,二叔遺體怎麽不見了,是誰搬走的,為何要搬走?”

風無淩不理會垣修的大驚小怪,上前垂眼俯視了一下棺材,忽然伸手從內中取出來了一根頭發,竟然是一根白發,在燭光的照耀下熠熠發出銀光。

垣修想不到風無淩如此明察秋毫,小小的一根頭發都被她發現了,自己盯了盯銀發,而後皺眉道:“二叔棺材內怎麽會有銀發?”

然而風無淩忽然銳目淩厲,快步走了出去,只見她眼睛四處搜尋,而後面色一冷,“嘩啦啦”飛出一串飛刀利落地向一處射去,便聽到角落裏有人痛吟的聲音,風無淩迅速跳過去抓人,拉出一個穿著孝衣的婢女,扯過來扔在地上。

垣修都嚇了一跳,因為這一串的動作一氣呵成,他幾步更上去,竟然是那名叫蓉蓉的丫頭。

風無淩冷笑:“很好,總算讓本教主抓到了你!”幾步上去點了蓉蓉的穴,把她提起來押到附近一處僻靜的屋子,狠狠扔在地上,便對垣修道:“去給本教主拿繩子來!”

垣修剛剛跟進她,聽她當頭這一喝令,便又傻乎乎地退出去了,很快尋來一根繩子給她。風無淩接過,三兩下把她捆在十字架子上。

風無淩提著婢女蓉蓉尋到一處僻靜的屋子便把她甩在地上,冷聲對垣修道:“拿繩子來!”

垣修剛剛跟進她,聽她當頭這一喝令,便又傻乎乎地退出去了,很快尋來一根繩子給她。風無淩接過,點了蓉蓉的穴,三兩下把她捆在十字架子上。

垣修見她如此做,便詢問:“無淩兄你要做什麽?”

然而風無淩沒有理會他,辦妥一切之後,便退坐在一旁,翹著腿,取出折扇一點點打開,看著扇面上的字畫,低垂的眼眸像細長的劍鋒一樣犀利,漫不經心道:“本教主既是大魔頭,必定有很多手段折磨你,如今先給你個機會,讓你自己說出到底是誰指使你陷害本教主的?”

蓉蓉掙紮著,惱怒道:“呸,殺人兇手是你,怎麽的又成了我害你?”尚未說完便慘叫一聲,被風無淩狠狠甩來一鞭子打到臉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這一鞭子下去只怕毀容了,婢女痛得齜牙咧嘴。

垣修在一旁看得都一楞,他從小到底從未見過處罰犯人的,因此是第一次見到這場面,只覺得殘酷,便要上去勸,然而立即被風無淩散發出來的冷然氣質懾住了,動彈不得。只見風無淩冷然盯著婢女道:“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本教主向來不會惜香憐玉,不介意先毀了你的容再對你動刑罰!”

“你私自動刑不得好死……啊!”蓉蓉又憤恨地罵了聲,結果尚未說完又被風無淩甩了一鞭,風無淩不動手則已,若動起手來絕對不手下留情,心狠手辣招招致命。

這看得垣修都怕了,急忙上前一步道:“無淩兄,哪有這般審問犯人的?”

風無淩盯向他,眼裏鋒芒銳利,輕哼一聲道:“那依你之見還有什麽更好的法子?像著你們祈雲山莊這般拖拖拉拉,幾時破得了案?”

垣修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風無淩折扇“嘩”地一拍到手掌上合攏,起來站起來,走到婢女面前,以折扇挑起她的下巴,瞇眼似笑非笑地道:“痛麽,那麽你要不要坦白?”

婢女眼淚掉下來了,但還是咬牙不說,只憤恨地盯著風無淩。

風無淩拍拍她的臉,笑了,輕敲著折扇緩步圍繞在她身邊走動道:“看來你真是有幾分骨氣,你可受過刑罰?你知道天尊教的刑罰如何麽?容本教主告訴你,可不僅僅是毀容這般簡單了!天尊教教徒抓到犯人後,會先給她個機會讓她坦白交代,倘若她不聽話便會受鞭笞百下,潑上鹽水、辣椒水,屆時犯人可是渾身毒辣辣的,比吃了噬心丸還難受呢。如若她再不聽話教徒們可要動刑了,先砍下她的手足,再挖出她的眼睛,但仍留她一條命,而後浸泡到酒水中當成人彘供養,呵呵,那滋味……可真是**……”

她湊在蓉蓉身後飄渺地說道,語氣輕柔,又繼續說,“倘若犯人仍是不聽,那便是要往酒水中放蠱蟲了,屆時蠱蟲會沿著斷裂的傷口噬血,一點點,一層層而上,鉆入她的心脈,啃噬她的心臟、腦髓、五臟六腑,最後把她全身都啃完,只剩一具幹屍。據說,那種感覺,比淩遲要痛苦一百倍了……不知,你想體會到哪一步呢?”

風無淩站在蓉蓉身後,手指慢慢爬上她的身體,猶如一條毒蛇緩緩纏上她的身子,逼得婢女一陣陣發寒,風無淩又湊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想好了麽,是否要主動坦白?”

婢女雖然心裏十分害怕,但仍是忠心護主,聲音顫抖卻堅定不移道:“你少嚇唬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說出口……啊——!”婢女猛然仰頭發出一聲十分淒厲的慘叫。

因為幾乎是一瞬間的事,風無淩眼神一狠,折扇便已出動,快而無影地狠狠砍下婢女的一截手臂,彈跳到地上,鮮血直流,灑了一地,婢女仰頭痛哭著,疼得全身都痙攣了。

“無淩兄!”垣修幾乎是一瞬間沖了上去,眼睛瞪大,極為惶恐,一直不敢相信地看著風無淩,從小到大,他從未見過這等殘酷畫面,即使殺小動物,這般砍手斷臂的他也從未見過,更何況是一個人,在他面前被活生生地砍斷手臂,他只覺得眼前的風無淩如此可怕,如此可怕!

風無淩眼色妖紅,面色沈冷帶著戾氣,走到婢女面前,冷冷地道:“本教主可沒心思跟你耗,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呢?”

婢女已經極度惶恐,像見了鬼一般面色慘白,搖搖頭眼淚直掉,但是仍是不說話。

風無淩勾唇,涼地笑著,又緩緩擡起折扇。

“無淩兄!”垣修猛然沖上來定住她的手,眼睛一直瞪大,不知閃著什麽光彩,又驚又怒道,“你怎麽能這般害人?”

在這個空隙,婢女猛然咬住舌頭,風無淩眼神一變,迅速轉手擰住她的下巴,冷聲道:“想死?沒有本教主的準許,你以為你便能死掉?”說著一用力,“喀喇”一聲擰斷她的下巴,痛得婢女痙攣,這一次再也無力咬舌自盡,只覺痛不欲生,眼淚直掉。

風無淩緩緩幾步退回座位上,悠然坐下,盯著折扇道:“今日有人礙手礙腳,本教主也不想在小子面前折磨你,暫且不砍你手足,然而仍會一鞭一鞭地抽你,直到你坦白為止!”

她銳利的眼風緩緩掃向婢女,婢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已經完全無力招架,痛哭著,終於哽咽道:“我說……我說……只要你放開我……”

然而就在這時候窗戶響起一陣聲響,風無淩立馬跳了起來甩開寬袖,直接擋下幾根射向蓉蓉的毒針,她又甩開另一只寬袖,發起強大的風掃起椅子飛去破窗砸中外頭之人,同時迅速跳出去。

垣修不懂怎麽回事,剛要跟出去,沒走幾步路便見一個人被狠狠地甩進來扔在地上,他驚得後退,仔細一看,立刻瞪大雙眼大喊:“管家,怎麽是你?”

風無淩又飛了進來,面色淩厲,唇角勾起薄涼的笑,“很好,又讓本教主抓到一個人,等的就是你們,看看今晚你們能來多少個!”

管家怒起,然而卻是奔向蓉蓉,意圖要殺死她滅口,可是風無淩迅速過去一掌劈向他的後頸,管家直接癱瘓倒地,眼睛泛白死死地向上盯著風無淩,頭部再也動不得了。

風無淩張狂大笑,而後妖魔化的眼睛銳利掃向四周道:“今夜有好戲,本教主便在此等候,看誰還來送死!本教主向來不屑主動害人,然而害我之人,必定,一個都不得好死!”她這話似乎是主動宣洩給誰聽的,帶著強大的戾氣向四周擴散,一下子沖擊包圍而來的妖魔鬼怪氣,逼得那些氣都退散開去。

眼見那些人都走了,風無淩又“唰”地抽出折扇,對著兩人嚴刑逼供。

垣修在一旁越看越心寒,他也不知怎麽了,只覺得此時的風無淩與他想象中完全不同,殘忍得讓他心寒,他顫抖道:“我真沒想到,我真沒想到……無淩兄,你竟然是這麽一個心狠手辣之人,你怎麽能下得了手,以這般狠毒的招式逼害兩個無辜之人?”

垣修功力淺薄,辨不出妖怪與麒麟人,完全不知道祈雲山莊已被換了人,更不知這裏頭全是妖怪,再則這些妖怪栽贓陷害風無淩把毒茶潑到風無淩身上時,他也未曾目睹,自然不相信這些人都是壞人,不能理解風無淩嚴刑拷打的動機了。

風無淩卻不屑於解釋,只眼風掃向他道:“那麽你覺得本教主該以何種手段對待這些人?”

垣修握緊拳頭,顫抖著,咬牙切齒道:“無論如何,你都不能這麽害人!”

“害人?啊哈哈哈哈哈!”風無淩仰頭大笑,“倒不知是誰害著誰呢!本教主曾經以為你年幼無知,卻想不到是真愚蠢,竟然是非不分!你看看這些是什麽?”風無淩猛然提起管家,忽然諷笑,“呵,尾巴露出來了,你看看這可是麒麟之尾?”

垣修盯著管家因為重傷藏不住顯露出來的獸形尾巴,竟然並非獅尾,而是一長條的東西,他一瞬間正楞住了,還未反應過來,外頭又有一陣非常大的動靜,腳步聲嘩啦啦似乎有很多人過來了。而後聽到垣衡大喊:“大膽妖女,殺我大伯二叔尚且不夠,竟然還要害我山莊之人,今日若是不殺死你我們祈雲山莊冤仇何報?顏面何在!”

風無淩兩眼泛出湛湛的光芒,忽然莫名興奮一笑,“很好,一個個都出來了,今日若是逼不出兇手本教主便不叫風無淩了,哈哈哈哈哈!”

11十一章 魔頭

風無淩發力甩開衣袖,“嘩”地一聲把半個屋子都破開了,聲響浩大,木頭磚塊齊飛,塵煙滾滾,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頓時敞如洞天,外面火光照射進來,照亮一切。

她看到了垣衡帶著一群侍衛站在外面,人群眾多,手持著火把,密密麻麻幾乎望不見頭,把他們圍得水洩不通。

垣修沖上去大喊:“大哥,你們怎麽來了?”

垣衡沈聲道:“垣修快過來,莫要與這妖女為伍!她便是害我祈雲山莊兇手!”

垣修回頭看了看風無淩又對垣衡道:“大哥,我想這之間有什麽誤會,你們為何要戈矛相向?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麽?”

“垣修,快過來,莫要與這妖女混在一起了,免得她挾持你當人質!”和垣衡一同來的另一個女子也大喊,此女子也正是風無淩第一次來祈雲山莊半昏半醒中聽到的與垣衡交談的陽怪氣的女子,也正是當日指責風無淩為殺人兇手的女子,原來這一連串事件一開始就像一場謀,風無淩冷笑著!

垣修終於忍不住跑上去問他們:“大哥,湘瑢,你們為何這麽做?”

尚未說完便被垣衡從背後劈了一掌,仰頭倒地不省人事了。垣衡冷聲下令:“把二少莊主帶下去好好看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出!”

看到這一切風無淩終於仰頭哈哈大笑了,對他們道:“祈雲山莊唯一一位真正麒麟族之人,也是唯一一位清白之人都被你們禁錮了,這個山莊你們是否要為所欲為了?事到如今你們還不亮出真身嗎?”

垣衡挑眉,與湘瑢一起地笑著,兩個人身上都罩著一層青氣,妖怪的氣息愈盛,森無比,垣衡妖媚地道:“什麽真身,風姑娘又在癡人說夢編造些什麽呢?事到如今你以為還會有人信你麽?”垣衡那副摸樣,早已沒了世家公子的正直風範。

風無淩冷笑道:“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著迅速移動到管家和蓉蓉身後,雙手掐住他們的後頸,用力一擰便把他們的脖子擰斷了,摔在地上,兩個人翻白眼死亡,漸漸顯露出來獸身,竟然是兩只蜥蜴。

風無淩垂眸掃了一眼,而後笑道:“看來祈雲山莊已然被蜥蜴精占領了!你們說吧,陷害本教主的目的是為何?”

垣衡和湘瑢見到這場景,面色一寒,瞬間蒼白了一下,但又冷氣沈沈對著風無淩道:“你怎麽知道祈雲山莊已被我們占領?這些年來,我們一批批地換人,一批批地入侵,可從未被人發現過!”

“當妖魔鬼怪氣聚集到一定時候修為高強者自然會有所察覺,你們當真以為你們做得神不知怪不覺?說吧,你們到底有何目的要陷害本教主?”

“陷害?”垣衡和湘瑢對視一眼,兩個人立即仰頭哈哈大笑,笑得得意又妖媚,而後垣衡斜眼睨向風無淩道,“我們侵占祈雲山莊多年,一環扣一環殺掉了莊內的許多人,包括垣修的父母,垣修的三叔,即便垣修的二叔不久前也被我們的人替代,真身也是前幾天才被殺死,還有垣修的大伯,這位是比較厲害的主,然而也被我們設計殺死了,哈哈哈哈哈哈,祈雲山莊遲早要是我們的!”

“你們殺了這麽多人為何單單不殺垣修?”

“垣修?”垣衡挑眉,“若是所有人都死了誰來做兇手呢?垣修真是個單純毫無城府的小麒麟,陷害起來豈不比陷害他人容易?”

“然而,我們也仍在苦惱一件事,垣修向來是個孝子,他有何殺人動機殺害自己的親人呢?”湘瑢在一旁補充道,聲音帶著得意,“誰知,正好你就自己撞上來了,聽垣修說,你功夫可厲害了,恐怕武功高強的大伯也不是你的對手呢,再則我們稍一打聽,從獸王那兒得出消息,你也不是什麽善良之輩啊,就這些,你比垣修更具備殺人條件,啊哈哈哈哈哈!”

風無淩瞇眼道:“因此你們把一切罪責推給我,事後再殺掉單純的垣修,整個山莊便是你們的了,你們可以頂替麒麟族的榮耀享受麒麟族高貴的待遇?看來果真是妖精喪盡天良,垣修父母從森林裏撿回來了一只蜥蜴撫養成人卻想不到養了一只白眼狼!”

“哈哈哈哈哈,事到如今你也只能逞一時口舌之快了,便隨你斥說吧,反正你也是將死之人,你死了祈雲山莊的事便永遠是個秘密,誰又會提起呢?”

“既然我是將死之人,你們為何不把主兇犯也交代出來讓我死個明白,到底是誰背後操控你們主導了這一切,若本教主沒記錯大公子曾無意抖露這一切並非你是主謀!”

垣衡的神色古怪莫名,似乎被風無淩戳中了心口,又似乎毫不在意,妖媚地道:“既然你將死,又何必明白這些?”而後立馬沈下臉厲聲大喊,“放箭,殺無赦,不管用什麽手段,絕不許她逃離!”說完他們迅速後退,讓身後的弓箭手嘩啦啦地圍上來,瞄弓對準風無淩。

風無淩仰頭大笑,“就憑你們也想抓住本教主!”

“砰”地一聲不知是誰發了第一只箭,霎時所有的弓箭都發動,無數箭矢離弦而出,嘩啦啦,密集如雨齊齊發射出去,對準了風無淩。

風無淩冷冷地站著,忽然揮動衣袖,手心聚集了一個強大的球狀氣體,發射出來,擋住了所有密集如雨的箭矢,忽然爆炸,形成層層波浪擴散出去,逼倒一片人,她便跳起來,從把空中猛然滑下折扇,淩厲一劈,跳了下來沖進人群中大開殺戒。

垣衡站著不知名的角落眼看著戰局,發現這些侍衛都不是風無淩的對手,忽然驅動火焰升天,綻放出妖紅的煙火,高喊著:“殺死妖女,勿許生還!”

遠處忽然響起一聲獅吼巨響,緩緩走出來一只巨大的獅子,獠牙舞爪著,帶領一群蜥蜴走了過來,獅子又巨吼一聲,跳起來起先撲向人群中的風無淩,蜥蜴也嘶嘶吐著信子跟著敏捷地跳進去。一批一批的侍衛漸漸退散,一批一批地蜥蜴跳進來,撲倒撕咬,攪動著,漸漸形成汪洋大海,淹沒風無淩渺小的身影。

垣衡和湘瑢遠望都是自家怪獸的身影,風無淩似乎已經沒了動靜,不由得仰頭哈哈大笑,垣衡冷酷地道:“本公子說過,任何人,即便是你這般的大魔頭也休想與妖怪為敵!休想活著逃出祈雲山莊!”

然而他話音剛落,只見場中發出轟隆一聲爆炸,所有的蜥蜴都被炸開了,風無淩高高飛了起來,然而此時她整個人都變了,長發衣袍淩亂地飛舞著,眼睛妖紅,紅唇發紫,面色蒼白,眼神淩厲得連鷹隼都不及,這副摸樣嚇得垣衡和湘瑢都後退一步,不知為何只覺得心慌,似乎見到了出世的妖魔。

風無淩於高空中折扇一劈跳了下去,劈死數只怪獸,接著她每一揮衣袖,每一劃動扇子,似乎都法力無邊,整個人猶帶了強大的氣場,每刮過一地都排山倒海,摧枯拉朽,周圍十丈之內皆倒地中傷,無一幸免,怪獸無任何人近得了她的身。

這樣子廝殺了一陣,圈子終於的怪獸都折損差不多了,垣衡大急,又再次驅動火焰引來更多的怪獸,紛紛包圍向場中的風無淩,然而這時候風無淩怒了,也不知她發的什麽功力,忽然間以她為中心的地面上向四周圍擴散出幾道大裂痕,而後天地動搖,山崩地裂,滾石滾滾飛起,狠狠砸向場中的怪獸,她便於這一瞬間跳起來了,跳到高高的屋頂上,哈哈大笑著,甩動衣袖,狂虐放肆,看著眼下地動山搖,怪獸都被滾石砸中嗷嗷吼叫。

湘瑢幾乎招架不住這強大的氣勢,高喊道:“她到底是人還是魔?”

“摧枯拉朽,山崩地裂!她已修煉成魔,此刻她絕對不是一個凡人!想不到她竟然這般地厲害!”垣衡扶著柱子說著。

風無淩站在高處,長發飛舞著,銳目流轉,發出妖冷的光芒,瞇眼道:“便讓你們嘗嘗《岳毅典籍》第九層功力的厲害!看這天底下還有誰敢與本教主為敵,啊哈哈哈哈哈!”說著又繼續揮動衣袖發出強大的氣勢催動天地崩裂。

垣衡幾欲招架不住,再一次發動氣焰高寒:“降魔劍……”

可他這一動氣便引來風無淩的註意,風無淩妖紅的目光一掃過去,一伸手便飛下來直直奔向他。

“公子!”湘瑢察覺到動靜過來擋住她,卻被風無淩輕易一甩掌打飛出去,吐血不起。

垣衡結集了一把帶火的劍氣擊向風無淩,又被風無淩輕易破碎了,他嚇得急忙逃跑奔向屋內,卻想不到風無淩破墻而入,炸得土木磚瓦亂飛,很快提著垣衡從屋頂上炸飛出來,站在瓦檐上一手狠狠掐著他脖子道:“你竟然陷害本教主,今日本教主便讓你這妖精死無葬身之地!”

說著便要動手,可是遠處又響起一聲高喊:“風姑娘,請住手,你不能殺了他!”竟是淳於虛領著一群人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了,他又高喊道,“他已服了仙丹化成人,若犯了法自有上神處置,但若你動手便連你也犯了天規,同樣也要受到處罰!”

風無淩冷眼掃向他道:“不除了這妖怪難解我心頭之恨!”

淳於虛身後跟著的是垣修和祈雲山莊的老太君等人,看來是淳於虛趕來把他們解救出來了,眼看著祈雲山莊被毀成一片廢墟,老太君一時悲從心來,抖著拐杖哭喊道:“天啊,我的祈雲山莊啊,幾百年的根基怎麽變成這樣?天啊,這都是造的什麽孽啊!”說著趴在垣修肩頭哭起來。

垣修似乎也不理解,掃視著這一切,又氣又急,一直在問:“怎麽回事,怎麽會變成這樣?”

淳於虛似乎也見狀況不對了,看了看,便對風無淩道:“風姑娘,你大開了殺戒,你豈能大開殺戒?即便這些是害人的妖精,自有天理懲戒他們,但是你越界殺人,還殺了這麽多人你便已成魔,同樣要受天譴!”

風無淩仰頭哈哈大笑,張狂地大笑,一把把垣衡甩了下去,緊盯著淳於虛道:“天譴?本教主殺人多年,還從不知天譴為何物!”

淳於虛咬牙切齒指著她道:“你果然是魔頭,大魔頭,即便你是外界之人,在神古界如此大開殺戒龍族絕不會放過你!”

老太君不知道是不是怒極攻心,又或者已經了解到垣衡等人的所作所為,忽然拄著拐杖上前道:“垣衡這個妖孽,從祈雲山莊化成人卻害了祈雲山莊,外人收不得他老身便親自收拾他!”說著發力,一拐杖飛過去竟然打死了重傷的垣衡。

垣修驚叫一聲:“大哥!”內心惶恐覆雜,即便知道垣衡的惡行但從小跟著他一起長大一直當他是親人,眼見他突然死去,還是非常難以接受。

湘瑢捂著傷口擡起頭來,看著老太君道:“老太君你怎麽能殺死垣衡,沒想到你竟是這麽狠毒的人,關鍵時刻……啊!”尚未說完居然也被老太君一拐杖打死了,老太君咬牙切齒道,“連你這妖孽,都幫助垣衡禍害祈雲山莊,老身也容不得你!”

風無淩站在高處註視著這一切,忽然都明白了,仰頭哈哈大笑,忽然眼神一狠道:“總算讓我找出來了,原來真正的銀發兇手主謀竟然是你!你這麽急著殺人滅口本教主同樣不會放過你!”說著飛身下來直取老太君。

垣修不知道怎麽回事沖上來擋道:“你要幹什麽?”

然而風無淩卻揮開他擰了老太君的脖子拉到一邊去,老太君眼神一淩厲操起拐杖便打風無淩,兩人飛入塵煙中打起來。

垣修沖上去大喊:“無淩兄你要幹什麽,為什麽要殺我奶奶?”

風無淩置若罔聞,一心只想要殺死這只最大的妖怪,而在打鬥中老太君的蜥蜴尾巴顯露出來了,武功也極為高強,風無淩更確定自己的想法更不會放過她了。忽然揚眉一怒發揮《岳毅典籍》第八層功力一掌拍到妖精的天靈蓋上,妖精腦袋腦袋崩裂,瞪大眼睛倒地。

正好垣修沖進塵煙中來了,看到了這殘忍的一幕,大喊著:“奶奶!”痛哭著沖過來,妖精臨死前揪著他的衣襟咬牙道:“修兒,替……奶奶報仇……”而後便死去。

垣修被這一幕震撼到了,心中瞬間生起了仇恨,眼色發紅地對風無淩大喊:“你毀了我祈雲山莊,還殺死了我奶奶,你是個大魔頭,你不是人,我不會放過你的!呀——”他揮著劍刺上來,卻被風無淩一揮衣袖擋住了,風無淩對他怒斥道:“蠢貨,請辨清楚是非!”

“我眼前看到的就是是非!呀——”垣修又沖上來。

風無淩一惱火三兩下把他打得吐血倒地,對他冷笑道:“你若要殺我就等你有本事再來吧,本教主隨時候著你!”

垣修癱在地上動彈不得了但還是努力爭著眼睛憤恨地盯著她,眼裏充滿仇恨倔強。這一幕讓風無淩想起顧長風,她毀滅了他的山莊的那一刻他也是重傷倒地,這麽憤恨地倔強地看著她。不知為何心裏竟然有一絲觸動,但她只憐憫地看了他一眼,便甩袖離去。

淳於虛站在遠處氣極大喊:“妖女風無淩殺人無數,罪孽深重,依然不聽勸告一犯再犯,壞我神古界條規,老夫即將行龍族之令替天行道,拿下風無淩!”他說著開始揮動龍杖,發動命令,立即從四面八方奔出來一群怪獸,或者應該稱之為獸人,一群一丈高的獸頭人身獸人,嘶吼著,甩動尾巴一步步走來,眼睛泛著幽藍的冷光,緊緊盯著風無淩。

風無淩這次只哈哈大笑,對淳於虛道:“長老莫非忘記了已把百獸之令交於我?今日我倒要看看這百獸之令怎麽號召百獸,究竟有多厲害!”她說著雙手交叉,劈開,百獸之令便高高拋起,風無淩便擡手握著它高舉著,那百獸之令竟如得了魔力般一圈圈發出紅色光芒,發射萬丈,刺激得獸人的眼睛皆變成了紅色,獸人立即扶住腦袋疼痛掙紮,直到眼裏的紅光褪盡,才恢覆過來,然而似乎變成了木頭人,眼睛只直直地註視著拿著令牌的人,肅然恭敬。

風無淩依然群發亂發,眼睛一瞇,以百獸之令指著淳於虛道:“拿下他們!”

獸人嘶吼一聲,竟然都轉移了方向朝淳於虛一步步逼去,仿佛淳於虛成了最大的敵人。

淳於虛慌得後退,怒起動了龍族之杖力圖以龍族威嚴控制百獸,然而獸人只唯令牌是尊,無論他試了幾次皆無效果,百獸依然步步緊逼朝他走去。

龍族之人雖是神古界之主,天下皆從,可號令百獸,仍然要看身份地位,地位不同所持權利法力皆不同,淳於虛僅是一位臣子又怎麽抵抗得了歷代龍族之王所設置的百獸之令?因此他即便驅動龍杖也無效果。

看著百獸漸漸朝淳於虛逼去包圍了他們,風無淩便仰頭哈哈大笑,張狂道:“看來這百獸之令的確有許多用處,還要多謝淳於長老饋贈了,啊哈哈哈哈哈!”

淳於虛一邊驅趕獸人一邊咬牙切齒高喊道:“妖女,莫要得意,即便你有了這令牌百獸之主仍是龍王,只有龍王一發力令牌便無效,龍王絕不會放過你!”

“啊哈哈哈哈哈!”風無淩笑了一陣,便冷眼對淳於虛道,“那便讓龍王來會本教主,看到底是誰厲害!誰說這神古界僅能唯龍王是尊,本教主必定開創一片天地,稱霸神古界!龍王又如何?屆時只讓他臣服在本教主腳下,神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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